1966年5月23日,董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,刻骨铭心,难以挥去。
这一天,她的丈夫,田家英,因长期无法承受沉重的压力,最终选择了用极端的方式——自杀,来宣泄他无法言喻的冤屈。
田家英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个时刻,董边正在单位里接受“检查”。直到下班时,她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电话那头是中组部长安子文,他告诉她,要求她立即前往中南海西楼会客厅。
董边对中南海西楼并不陌生,那是刘少奇同志接待来客的地方。一个像她这样的普通人,怎么可能被叫到西楼去?她不禁感到有些迷茫和不安。尽管心生疑虑,董边还是按照指示,前往了中南海西楼会客厅。
当她走进那间熟悉而又陌生的会客厅时,安子文和汪东兴等高级干部已经等在那里。看到他们严肃的表情,董边的心猛地一沉,莫名的焦虑瞬间涌上心头。她不是没见过党的高级干部,然而今天她的直觉告诉她,事情并不简单。
果不其然,安子文开口的那一刻,董边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。他直接告诉她:田家英畏罪自杀。
展开剩余83%这个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雳,让董边几乎无法呼吸。她站在原地,心头翻涌的痛苦让她一时失语。正当她陷入深深的震惊与困惑时,安子文和汪东兴等人催促她去确认田家英的遗体,并问了一连串让她无法反应的问题:“田家英临终前有说什么吗?”“是否需要去医院验尸?”……
当时,董边的情绪几近崩溃,她几乎没有任何判断能力,只是机械地回应:“一切由组织决定,我服从组织。”
不久后,她与安子文等人来到了田家英的遗体旁。董边看到丈夫的遗体上覆盖着他那条使用了多年的蓝色床单。有人拉着她的手臂,示意她去看田家英脖部的伤痕,似乎要她确认田家英确实是自杀身亡。
然而,面对丈夫的遗体,董边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惊与不敢相信。在她看来,尽管田家英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,但他绝不可能选择这样离开这个世界。她无法理解,无法接受。
就在几天前,5月22日,中央三人小组还到田家英家中,宣布了对他的停职反省决定,并要求他交出所有文件,立即搬出中南海。田家英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愤怒,但并未陷入无法自控的状态。她知道,田家英的情绪远没有到达无法承受的程度,那种情况并不像她所认识的他。
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事,董边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绪。1938年,董边在杨尚昆妻子李伯钊的带领下,越过黄河,来到革命圣地延安。她在陕北公学、中央党校、女子大学等地学习了两年多,期间还见到了毛主席、朱德总司令、周恩来副主席等革命领袖。
1941年,董边被分配到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,并在中央研究院学习了三个月后正式进入政治组,成为毛主席的得力助手之一。当时,中央政治研究室的主任是毛主席,副主任是陈伯达,董边则是唯一的女性成员。
不久后,田家英也被调入中央政治研究室。记得那天,他身形瘦高,穿着一身灰布制服,走进办公室时,董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。后来她才得知,田家英的本名是曾正昌,来自四川双流。早年间,田家英就以散文、诗歌、小说和书评在成都文坛崭露头角,是当时的“文坛神童”。
1937年11月,田家英从重庆、武汉、郑州、陕西辗转,最终于12月抵达延安。到延安后,田家英先后参加了陕北公学和马列学院的学习,毕业后被组织分配到马列学院担任教员。转至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后,田家英更是夜以继日地工作,消除疲劳时,他常站在窑洞的门口背诵几首古诗,望着远方的山峦自娱自乐。
尽管两人都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了很多时光,但彼此并未有太多的个人接触。一次,董边和几位女同志在延河边洗衣服,偶然间,她们看到下游水面有个男子在洗澡,细看才发现那人竟然是田家英。他的短裤刚洗过,晾在岸上,而他却迟迟不肯从水里出来,似乎是不想当着女同志们的面露出尴尬的景象。董边顿时明白,便找了借口带着女同胞们离开了。
在延安的整风运动中,田家英的思想自传成为讨论的话题。在讨论中,虽然大家指出了他的缺点和自由主义倾向,田家英却显得有些委屈。董边记得那天,他因心情不好,回到家后没有吃饭,独自躲在屋里偷偷哭泣。作为支部委员,董边十分同情他,特意带了些烧饼去安慰他,但田家英并没有吃。最后,她将烧饼放在他的枕头底下,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第二天,董边再次带着热饭来看望他。她耐心开导田家英,劝他要放宽心。经过一番交谈,田家英终于向她敞开心扉,诉说了心中的痛苦与不安:“思想改造如果没有深刻的反思与自我消化,我这毛病是难以改掉的。”那一刻,董边更加了解了他,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悄然升温。
1942年12月12日,在组织的批准下,董边与田家英结为夫妻。那天,两人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,只是简单地将他们的物品搬进了一个窑洞里,就算成了家。田家英那时只有20岁,董边则是26岁,婚后,她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着丈夫。
1945年,抗战胜利后,董边被组织派往冀东敌后做土改工作。临行时,田家英亲手为她做了些牛肉干,并送她到十里外的桥儿沟,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依依不舍。那一别便是三年,期间他们仅通过偶尔的信件相互慰藉。
1948年,田家英在胡乔木的推荐下,开始担任毛主席的兼职秘书,并为党校的学生讲课。在某一天,他正在上课时,突然收到了董边的来信。那一刻,他情不自禁地激动得有些失控,还没到下课时间,便喊道:“下课,下课!”这种喜悦和对妻子的深切思念,让他再也无法忍住。
直到1949年,北平和平解放后,董边与田家英终于重聚。那时,田家英的事业也在稳步上升,他写了不少影响深远的文章,党内外的生活开始越来越好,田家英也笑容满面。但在与一些权贵的交往中,他也不可避免地得罪了少数人。
1966年5月22日,在一些人的陷害下,田家英被停职反省,并要求立即交出文件,搬离中南海。这个命令令田家英深感委屈,他整夜未眠,感到自己被不公正对待。见丈夫如此,董边轻声安慰:“主席一定会了解你的,没事,慢慢都会澄清的。”然而,田家英并未像以前那样表达心中的愤懑。
5月23日的早晨,董边起床时,田家英询问她:“今天你上班吗?”董边答道:“是的,我7点钟就得走。”田家英却淡淡说:“你去吧,不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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